來顆泡芙吧。

04

      「對不起，我喜歡你，可是我不愛你。」── 朴彗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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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素描事件落幕後，日子又恢復往日的平淡，而我和鐘業也都沒再提起那天在公車上的對話，就像是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。

      唯一不同的是，彤已與我冷戰多時，甚至到達徹底無視我的境界。

      與彤的關係已經差到我無權修復也不知道該如何修復，五年來她鬧這麼大的彆扭這還是第一次，我知道這不能全歸咎於柳繪瑩，硬要說起的話，真正的問題是出在我身上，我自己該負全責。就算柳繪瑩沒發現那張畫，彤也遲早會發現我喜歡老師，再者，她早就察覺到了不是嗎?

      明知彤最討厭別人說謊，我卻騙了她。千金難買早知道，現在再多的後悔都無濟於事。

      但除了與彤的決裂外，當時的我真的沒想到平靜的生活會再起波瀾。

      『永才，你知道我愛你。』一如往常的和鐘業到辦公室找老師，或許因為是午休時間，辦公室內空無一人。正當我和鐘業將考卷放定位準備離開時，辦公室裡邊的會客室傳出驚人的告白。

      永才? 是隔壁班的英文老師劉永才嗎? 我驚愕的望向鐘業，鐘業只是皺起眉不發一語。

      那個聲音十分熟悉，但我當下只覺得腦袋打結，只知道告白的人是個男人但辨認不出是誰。

      禁不住好奇心的驅使，我透過半掩的門扉往裡頭看，鐘業著急的想制止我，但卻為時已晚。

      我看到了，鄭大賢從後方抱著劉永才。

      我看到了，劉永才在哭。

      我看到了，鄭大賢粗暴的吻著劉永才的脖際。

      『大賢......不可以......唔......』啜泣聲逐漸變為喘息聲。

      我想叫出聲，鐘業的大手卻大力的摀住我的嘴，等我回過神來，我已被拉進鐘業懷裡。

      『走吧。』埋進他的胸膛，聽著他規律的心跳聲，他附在我耳邊溫柔的說道。

      渾渾噩噩的被鐘業帶出辦公室，這一切感覺好不真實，包括鐘業手心的觸感。鐘業的手很大、很厚實，感受著他掌心的溫熱，我突然有點想哭。

      真的，好想哭。

      「鐘業，我們要去哪?」因為哽咽，我的聲音變得粗啞難聽，但他似乎不以為意。

      『我的秘密基地。』秘密基地? 之前從沒聽他提起過。似乎察覺我眼底的困惑，他輕輕的撫了我的髮絲，然後笑了。

      幹我現在真的是他媽的想哭。

      『到了。』他停下腳步，他所謂的秘密基地是活動中心看台?

      『最角落那裡有間廢棄教室，坐在那間教室外面可以看見藍天。每次我心情不好時，就會坐在那邊看天空，看著看著自然會覺得心情豁然開朗。』他輕輕放開我的手，若有所思的說，順著他的目光，我瞥見教室前有張椅子。

      『那張椅子是我之前偷渡上來的，給妳坐吧。』大概是第一次跟人提起這個地方吧，他有些害羞的搔搔頭。

      抬起頭看著他，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。

      『想哭就盡情的哭吧，哭出來會比較舒坦。』說著他示意我坐到椅子上，蹲下來摟著我的肩。

      對不起，在你面前為了別的男人哭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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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好久沒這樣大哭一場，鐘業的右肩被我哭濕了一大片，我有些難為情的接過鐘業手裡的衛生紙，不顧形象的擤出我的悲傷。

      痛哭過後只有爽一字能形容，望向天空，我感覺我的心情雨過天青。

      『好點了嗎?』似乎是蹲得累了，他索性坐了下來，我也靠在他身邊盤腿坐在地上，將椅子推到一邊。

      「好多了，只是我剛剛一直在想，我究竟是為了什麼而哭。是為了鄭大賢心有所屬，還是為了他愛的是男人?」方才的不真實感煙消雲散，靠在鐘業濕透的肩上，我感覺到未曾有過的踏實。

      『不管是為了什麼，終究是因為失戀吧? 雖然一開始就明白這場愛情不會有結果，但在知道真相的當下，還是會很心痛。』他微瞇起眼，望著天空，頓時我想起那天在公車上他看著窗外的神情。

      是一樣的。

      「呵，被你說中了。」

      『失戀這方面，我可是專家。』他指的是以前被拒絕的經歷，還是單就現在的我一人? 我挪挪身子，離開他的肩。

      我沒資格濫用他的溫柔。

      「為什麼......不跟我告白?」問題擅自從我口中溜出，朴彗佳妳真是該死的好奇心泛濫。

      『既然妳都知道了，那我又何必說呢?』他轉過頭來看著我，眼底又出現過多的柔情。

      「可是說了說不定能改變──」我迴避他的眼神，太多的溫柔讓我無法負荷。

      『改變什麼? 和妳說了我喜歡妳，妳就會放棄鄭大賢，轉而喜歡我嗎? 還是和我在一起，心裡卻想著他?』他眼底的光芒轉為黯淡，語氣中帶著慍怒，我想反駁，可是卻發現他說得沒錯。

      『那天在公車上，命運就已經註定妳眼中將只會有鄭大賢，也註定我只能靜靜守候在妳身旁，就像現在一樣。說真的，要不是那天我請妳陪我去找老師，妳大概永遠不會注意到我的存在吧?』為什麼....可以說的這樣若無其事? 是因為麻痺了嗎?

      「......對不起。」對不起這一切，對不起我除了道歉，什麼都不能為你做。

      『別說對不起，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所愛的權利。』

      「我想，我們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吧? 我不想傷害你。」不想讓你受傷，因為你是我不愛卻喜歡的文鐘業。

      『朴彗佳，妳無權干涉我對妳的喜歡。』他燦爛的露齒而笑。

      於是我又哭了，這次不是為了鄭大賢，是為了文鐘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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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下課時間，我一如既往的撐頭看向窗外，不解為何命運要如此作弄人? 我、鐘業、鄭大賢、甚至是劉永才，往後的命運會如何?

      命運將我們四人綁在一起，我想逃離，但命運之神不允許。

      『妳知道的，我一向對冷戰沒耐性。』熟悉的女聲打斷我的思緒，我抬頭一看，是彤。

     我愣愣的看著她逕自拉開我前方的椅子跨坐在椅上，半晌說不出話。

      『說真的要不是文鐘業那傢伙，我大概還是不會理妳。妳看看妳，眼睛腫成這樣，到底是哭得多慘?』彤從先前的冷漠恢復一貫的尖銳，看來她真的消氣了。

      「對不起......我不該騙妳。」我低下頭來，又欠鐘業一個人情了，不過他到底跟彤說了什麼?

      『我也有錯，無形中給妳那麼大的壓力，是文鐘業跟我說了之後我才明白。放心，我不會問妳為什麼哭，他剛剛有跟我說我不要知道對我比較好。』像是察覺我眼裡的異樣，她慌忙的解釋，文鐘業真的是徹底看透我了。

      「這樣啊......」或許是因為太久沒說話的關係，感覺氣氛有些尷尬，眼前彤正不停搓揉雙手，好像在猶疑著該如何開口。

      『不過說真的，你們兩個真的有夠傻，朴笨佳和文傻業，湊在一起剛好傻逼二人組。雖然知道妳喜歡誰，但妳真的不考慮文鐘業? 那傢伙好像真的很喜歡妳，妳應該也知道吧?』躊躇了許久，彤總算開口，這麼小心翼翼，感覺真不像她。

      「......至少目前來說不可能。」沉思了一會，我回答。

      『那未來呢?』此時的彤發散著小天使光芒，果然，蘇以彤對八卦無抵抗力。

      「誰知道。」聳聳肩，我突然感到迷惘。

      欸文鐘業，我們倆什麼時候才能走出愛情的迷宮呢?

TBC...

這樣的發展會嚇到大家嗎xD

是說楔子其實提示的滿明顯~所以說不定有些親們有猜到會是這樣的走向:))?

特別用個括號微慎我很貼心吧哈哈 (欸夠摟#