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顆泡芙吧。

06

      「你說再次相遇是我們命中註定，我說老天爺祂命定的不是愛情。」── 劉永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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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鐘業無力的垂下肩膀，別過頭去明顯想迴避我的視線。我鬆開他的衣角，略帶歉疚的看著他的背影。

      『我知道，所以才更想說清楚。』頓了一下，老師開口。他十指交疊撐著頭，眼神透著溫柔，溫柔中卻又閃爍幾抹堅毅。

      此時我的表情以不只能用驚訝來形容，只能呆呆望著老師，原來他知道的比我以為的更多。那他知道柳繪瑩也喜歡他嗎? 我困惑，但自認無權問出口。

      『妳應該也明白，我和妳是不可能的吧?』他語氣平淡，眼神卻變得更加堅決。我瞥了一眼鐘業，他仍無動於衷的背對著我，只有老師才看得到他的表情。

      「......明白。」就算沒有劉永才，我也很清楚我和他是天方夜譚，我不像柳繪瑩有那麼大的自信和能耐。聽了我的回答，鐘業的肩膀顫了一下，旁聽我和他的對話很難受吧。

      突然想帶著鐘業逃離這裡，就像上次他帶我離開一樣。

      『那就好。我和永才，是命中註定的，至少我是這麼認為。』那個眼神......和鐘業在公車、秘密基地的眼神是一樣的，就是那種，急於想看透什麼的神情。非要形容的話，我會說那是幸福中帶點落寞。

      好像該說些什麼，但我找不到適當的字句回應。鐘業依舊不語，現在才發覺，原來沉默也是一種壓力。

      『我和他是大學同學，經由朋友的介紹而熟稔，也是在認識他之後，我才意識到自己喜歡的是男人而非女人。確切的表達了自己的心意，他也給了我肯定的答覆，可是我們都太年輕，原以為真愛能克服一切，後來才發現，就算我們獲得了家人朋友的勉強同意，也阻擋不了外界的流言蜚語。忘了是誰先放棄，總而言之，這段感情無疾而終。』需要多長的時間才能像老師一樣微笑著訴說回憶? 或許是因為說出了之前難以啟齒的話，現在的我覺得心情異常平靜，但老師說的話仍在我心中泛起漣漪。

      『於是就這樣任由時間流逝，也任由這段回憶淡出腦海，原以為我能繼續一個人走下去，直到那天我在公車上看見街上的他，我才驚覺這些年來我一直想將他從腦中驅逐出境，但他還是停在我心上沒走。巧的是，我看見他時，你們也在公車上；而我向他告白時，你們也在辦公室。』他笑了，依然的......幸福落寞。

      『不覺得羞恥嗎? 如果撞見的人不是我和彗佳，那老師打算怎麼處理?』鐘業側過身來，那表情是......憤怒嗎? 雖然對鐘業的態度感到不解，但我其實也有相同的疑惑。

      『呵呵這確實是不太好的事情。但愛真的會讓人失去理智，文同學你現在不也是嗎?』老師的眼神閃爍了一下，明顯的顧左右而言他，但最後那句話是? 我望向鐘業，發現他看著老師的眼神居然露出不屑。

      空氣中出現火花，而且比彤和柳繪瑩的更劇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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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戰戰兢兢的跟在鐘業身後，他邁大步逕自往前走，似乎不想搭理我。我深吸一口氣，硬是跟上他的步伐，怯懦的拍拍他的肩。

      他轉過身來，出乎意料的他看起來並不像是在生氣，那表情比較像是......難為情。

      「你剛剛怎麼了? 為什麼突然對老師發脾氣?」有些不安的開口，我印象中的鐘業一直是溫和有禮的。

      『我沒發脾氣。』睨了我一眼，他繼續前行，腳步甚至比剛才更快。

      「騙人!」極討厭被人忽視的感覺，對方還是文鐘業。我忿忿的喊出這句話，音量大到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。聽了我的話，他忽然停下腳步，我險些撞上他的背。

      『妳到底有完沒完?』他不悅的看著我，雙手按住我的肩頭，我咬起下唇瞪著他。

      乾脆趁這機會和他大吵一架，然後與他冷戰，藉此劃清我與他的關係，突然產生了這個自私的想法。

      「那你就說清楚你到底在耍什麼脾氣!」努力的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惡毒，但聽起來卻像是小女孩在鬧彆扭。

      『我沒耍脾氣，我──』

      「你?」

      意料之外的他的眼神先軟弱下來，我仍不願妥協的繼續瞪著他。

      『我吃醋了，因為妳突然向他告白。』艱難的吐出這句話後，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，臉頰有些許潮紅。

      我愣在原地，不知現在的自己該做何表情。原本打算無論鐘業說些什麼，我都要無條件回嗆，但這理由讓我無法反駁。

      鐘業仍站在我面前不敢抬頭看我，頓了一下，我笑出聲。

      『我知道這理由很丟人，可是妳又一直問......』像是疑惑我為什麼笑，他呆呆的說，搔著頭的模樣更充分顯現他的害羞。

      「文鐘業你太可愛了。」突地明白笑著哭是什麼滋味，我慌張抹去被我笑出的淚水，不能被鐘業發現我的狼狽。

      「走吧，今天也一起回家。」拉起他的手，我擠出難看的笑容。

      愛的邊際效應就讓它持續發酵吧，誰叫我是任性的笨蛋朴彗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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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我以為我能忘記鄭大賢，但我後來發現我沒有，只是將對他的喜歡藏到更深的地方。

      又過了幾天，日子並沒有因為老師的坦白和我的告白而改變，世界依舊照常運作。關於那天的談話，我們誰也沒再提起過。

      但我們都沒料到的是，鐘業提出的問題比原想的更重要，也許老師也曾經想過這樣的情況，只是他說服自己別做最壞的打算，因此不願回答鐘業的問題。

      我們都以為逃避就可以不用面對問題，殊不知總有一天麻煩會自行找上門來。

      無精打采的走進教室，突如其來的拉力將我拉到教室角落。正當我還搞不清楚狀況，想看清楚究竟是誰有這等怪力時，才發現眼前是滿臉通紅的彤。

      「幹嘛? 又想跟我分享看到哪班帥哥的心得?」臉紅成這樣，一定是彤剛剛又不知道跑去哪裡看帥哥。

      『看妳個頭! 妳才在看蟋蟀唱歌! 朴彗佳妳快給我說清楚，之前文鐘業說我不能知道的事情是不是鄭大賢是個同性戀──嗚!』我粗暴的摀住她的嘴，幸好教室很吵雜，所以應該沒別人聽到她說的話。

      「妳怎麼會知道這件事?」我壓低聲音，就怕引人注目。

      『妳不用這麼神祕兮兮，大家都知道了。』她的臉色總算恢復正常，情緒也緩和下來，現在換我激動起來。

      「......大家?」大家? 哪些大家? 誰是大家?

      『有人在教師辦公室聽到老師們的對話而得知的，現在傳的沸沸揚揚，看妳的反應，看來這是真的沒有錯。』既然都傳到了彤的耳裡，那想必柳繪瑩也知道了。我著急的尋找柳繪瑩的身影，她不在教室。

      事情傳開了，兩位老師又是怎麼想的呢? 我不禁焦慮起來，恰巧鐘業人也不在教室，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老師的事情已成了公開的秘密。

      『太噁心了吧，數學老師居然和隔壁班英文老師在一起，這種人怎麼可以當老師。』身旁突然有人這麼說，我轉向聲源，惡狠狠的瞪著出聲的同學。

      「喜歡女人還是男人這有關係嗎? 人人都有追求愛情的權利不是嗎?」未經思考，我脫口而出。

      似乎被我狠戾的表情嚇到，方才討論老師戀情的同學們隨即噤聲，表情莫名的看著我。

      『佳，妳冷靜一點......』彤拉了拉我的手，頓時我成了整間教室的焦點。

      真希望鐘業在我身邊。

      『雖然妳喜歡賢，不過也不能這樣一味的偏袒吧?』會這樣稱呼老師的只有一人，看向教室門口，柳繪瑩正趾高氣昂的領著跟班們走進教室。

      儘管有點距離，但我能很肯定的說，柳繪瑩的眼眶是紅的。

TBC...

抱歉那麼久沒現身T___T 快開學了所以變得比較忙 (倒

因為時間的關係 有事文跟狗仔文芙都打算無止盡暫更 二一文完結後芙就不會再寫文了...

有空的話還是會上痞客邦看看親辜的文 可是芙不會再寫了~預計明年回歸~

詳細內容待會會發一則公告 有什麼話想對芙說的話就留在那裡吧^___^